Chay

一个文笔超渣的学生

超级英雄(张伟民×方远)

激情短打🆘小学生文笔😢

这一天的卷宗格外多,张伟民在法院忙得焦头烂额,脚不沾地,熬到深夜十点才堪堪完成工作。

他像往常一样,一手按着太阳穴,一手拎着公文包,回到宿舍楼。忙了一天,此刻他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回家好好洗个澡,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。

然后这一切,被一阵小声的啜泣打破了。熟悉的楼道里,出现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小男孩。小男孩抱着膝盖,蜷缩在方庭家旁边,肩膀抖动着。

出于同情心,他停下脚步,蹲了下来,轻声询问。小男孩擦了擦眼泪,告诉他,他叫方远,爸爸叫方柏。果然是方庭家的孩子。

他摸了摸孩子的头:“方远,你怎么不进家门啊?”孩子哭得更难过了:“爸爸妈妈吵架了,我不敢回家。”张伟民探探头,透过铁门,看到夫妻二人吵得激烈。方柏举起了杯子,张伟民见状连忙把孩子的耳朵捂上,玻璃碎裂的声音传了出来,即使耳朵被捂住,孩子还是猛地一抖,张伟民的心也跟着一颤。

“叔叔,我怕……”小孩子怯怯地说。张伟民把孩子轻揽在怀里:“不怕,叔叔在呢。”心里却暗自责怪那个在法院老成持重,温和有礼的方庭,大人再有矛盾也不能把孩子吓成这样啊。

方远又哭了一会儿,脑袋忍不住向下扎下去。张伟民看了看表,已经快十一点了,这孩子看着也就四五岁,肯定熬不住了。他把孩子抱了起来,想带回家,又怕到时候大人找不到着急。思前想后,张伟民决定抱着孩子在楼道里等。

他在楼道里走来走去,边走边拍着孩子,没多久,小人儿就伏在他肩头上睡着了。睡着的方远时不时还抽抽鼻子,愈发让张伟民心酸。

那天,张伟民在方柏家门口等到了深夜一点多,吵完架的夫妻俩才发现孩子不见了。着急地打开门,只看到一大一小坐在楼梯上,靠着墙壁睡熟了。

后来,类似的事情发生过许多次。当然,次日,夫妻俩都会向张伟民道歉致谢,尤其是酒醒后又恢复温和的方庭长。夫妻俩还时不时送些茶酒给张伟民当作赔礼。时间长了,每当张伟民下班看到蹲在门口的孩子以及被丢出门外的酒瓶,都会摇摇头,叹口气,抱起孩子回家。所以,从某种角度说,方远可以说是在张伟民肩头上长大的。许多年后,每当方远回忆起小时候,都能记起那个超级英雄般的身影,似乎只要他出现,他就能安心。


多数时候的方远还是很好照顾的,喂他吃点儿东西,抱着他读一会儿故事书,然后就自己乖乖睡了,也不闹人。但生病的时候就不太好照顾了,张伟民其实也才二十多岁,自己都还没对象呢,哪里会照顾孩子,那些哄孩子的技能大多是为了方远现学的,应付平时还行,照顾一个生病的四岁孩子对他真的是一个极大的挑战。


方远那天也不知道在幼儿园吃了什么东西,回家就开始上吐下泻的,他妈妈刚想把他带去医院检查,一打开门就看到浑身酒气的方柏。方柏拦住她,醉眼朦胧:“干什么去?”和平时的谦谦君子大相径庭。“儿子生病了,我带他去看看。”“你怎么带的孩子!!!”方柏又开始耍酒疯了。“你平时都忙工作,带过一天孩子吗?还好意思指责我?”“你就是一个泼妇!”

父母又吵起来了,方远挪到门口,捂着肚子蹲在地上,等待着他的超级英雄降临。

超级英雄那天晚上难得准时下班,看到了捂着肚子的小方远,瑟缩着,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。张伟民熟练地抱起孩子,感觉出他的不对劲,伸手一摸,额头烫得吓人。

他说都来不及说一声,抱着孩子拔腿就冲去最近的医院,才知道孩子得了急性肠胃炎,在门口蹲着又受了凉便开始发烧。细嫩的小手吊着水变得冰凉,张伟民握着他的手,心疼得不行。孩子睡着了,嘴里还在喃喃念着什么超级英雄,真是烧糊涂了。

吊完针,张伟民抱着方远回家,看到夫妻俩还在争吵,方柏似乎又喝了几瓶酒,地上有许多个散落的酒瓶。他紧了紧怀里的孩子,上了楼。

看着熟睡的孩子,他自己也觉得很神奇,明明和他没有任何关系,却如此在意他,有时候他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管得太多了。可是,孩子清醒的时候抱着他的脖子甜甜地叫叔叔;在他工作的时候趴在他后背上说叔叔我好爱你;在他因为案件烦恼的时候给他端来一杯热水,虽然最后弄倒了……他不是一个擅长表达感情的人,但是当小孩甜甜地对他说叔叔你真好,我好爱你的时候,他面上不显,心里却特别受用。想来,自从认识方远以来,方远和他待在一起时间比和他自己的父母更多。也许就是和这个孩子有缘吧,除此之外,似乎就没有更好的解释了。


几天后,幼儿园举行家校共建,邀请各个小朋友的家长去参加。方柏和夫人正好都有案子要审理,而张伟民正好刚完成工作,夫妻俩便委托张伟民去参加。张伟民一进幼儿园,方远就得意地把他带到一幅画前,骄傲地指给他看。

“这是什么?”“这是超级英雄张叔叔!”张伟民笑了,把孩子抱起来坐在肩上:“就这么喜欢张叔叔啊?”“嗯!”小孩子用力点头。

一大一小迎着夕阳走回家,小的坐在大的肩上,和大的说着什么,大的抬头回应,画面温馨而美好。


小方远父母双全的日子没有维持多久。六岁那年,方柏喝多睡着后,呕吐物堵塞气管,等第二天早上被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已经凉了。方远站在自家门口,看着进进出出的人,小身子不停地颤抖。的确,他很不喜欢喝酒之后的爸爸,但是多数时候的爸爸还是很好的,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爸爸会离开他。张伟民拉起他冰凉的小手,轻轻捏了捏,向他传递温暖而坚定的力量。方远抬头看着他:“叔叔,我是不是没有爸爸了。”张伟民心里一酸,把孩子抱在怀里,不发一言。方远的手紧紧抓着张伟民的衣服,肩膀一抖一抖地,张伟民很快就感到肩膀一片湿润。他拍着方远的背,给予他无声的安慰。


从那以后,这个超级英雄不仅守护公平与正义,还守护着他慢慢长大。他会教他知识,气急的时候也会教训他,即使后来张伟民结婚成家,有了自己的孩子,也从未放弃过对方远的教育。幸而有张伟民,方远顺利成长为了一个有着健全人格的顶天立地的男人。


“他是我心中永远的超级英雄。”高中的方远在日记中写道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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