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y

小番外8⃣️

小番外的设定基本都是正文之外的平行世界，番外：犹记当时年少系列是正文前传，设定与正文同❤

超长预警❗❗❗

你是从金山县来京州市打工的。你大专毕业，又有照顾爷爷奶奶的经验，于是你便去应聘了养老院。

进养老院一个月后，有几个穿着西装的人来了。院长叫了你和几个同事过去，你有点紧张，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。

那几个人把你们分开，一个一个地叫进去问话。轮到你了，他们问了你的家庭背景，工作经验，从哪里来的，年纪多大，什么学历，你一一回答。那些人点点头，做着记录，不时交头接耳，你不自觉地揉搓着衣服下摆，有点紧张。

回到旁边的会议室坐了一会儿，院长把你叫了出去。她让你收拾好东西，明天开始去照顾一位特殊的老人，那位老人是前任汉东省委书记李达康。今年七十岁，女儿女婿以前在大学当教授。本来退休之后可以安享天伦之乐，谁承想刚退休没多久，女儿女婿和外孙一起去旅游，碰上大地震，无一生还。他一听到消息便病倒了，病好后脾气就变得非常古怪，原来还勉强算得上是个慈祥的老人，偶尔忧郁，那件事后便变得沉默易怒，终日郁郁寡欢，有时候几天都不说一个字。

在你之前有过三个人去照顾他，每个都是没干多久就被他赶了出来，第三个最惨，被辞退的理由竟是她打碎了一个杯子，李达康大发雷霆，拿着拐棍把她赶了出去。

你有些紧张，但也有些兴奋。李达康这个人对你来说算是非常熟悉的了，虽然你出生的时候他已经离开金山县，但家长们对他的称赞和想念一直环绕在你耳边，伴你成长。在发展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，你总会听到大人们感慨：“要是李书记在多好啊。”所以你对李达康一直有种莫名的好感，现在竟然有机会去照顾他，爷爷奶奶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吧。

第二天，你带着收拾好的行李，登上了一辆专门派来接你的车。你一夜未眠，在车上难免昏昏欲睡，直到被人推醒。你有些不好意思，连忙下车。那人看上去四十出头，自我介绍说他是李达康的秘书，姓张，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。你连连点头。“书记的情况院长跟您说过了吧？希望您能好好照顾他，他是我们汉东的大功臣，虽然他脾气不好，但人还是不错的，希望你们相处愉快。”书记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，说话都是那么有素养。“我会的，书记为我们县城做了很多，我是替父老乡亲来报恩的。”张秘书点点头，带你进了房子。

一进门，你便有了种压抑感。秋季的上午七点，天刚亮了没多久，偌大的房子，没开灯，层高很高，空空荡荡的，看上去有些……怎么说，凄清？电视亮着，声音不大，微弱的光照在沙发上的老人身上，他坐在沙发上，双手握着拐杖，头一点一点的，正在打瞌睡。电视机背对着门口，你跟着张秘书来到他身边，你才看到电视里的内容——来自星星的你。这不是一部古早偶像剧吗？李书记喜欢看这个？他喜欢看为什么还睡着了呢？

“书记。”张秘书轻唤。李达康的头猛地一沉，惊醒了，看到你们在旁边，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，目光冷冷地扫了张秘书一眼，接着转到你的身上。他头发全白，脸上沟壑纵横，许是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吧，他看上去比同龄人老了不少，至少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。他的眼睛虽然已经有些许浑浊，但仍不减当年的派头，那冷冷的眼神还是有足够的威慑力，让人心头一颤。

他扫了你一眼，又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正眼看你，你分明看到他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。这是，对你很满意？你不敢看他，低头摆弄手指。张秘书向他介绍了你的信息，他点点头，手指向楼梯下的一个房间，然后重新把目光聚焦到电视上。

张秘书带你进去房间，又交代了些事情，给了你联系他的方式，便告辞了。你收拾好东西，走出门，看到李达康又开始打瞌睡了。你轻轻走近，拿起旁边的一条毛毯，小心翼翼地披在他的肩上。老年人睡觉浅，你的动作虽然很轻却还是把他吵醒了。他的眉间微蹙，似乎有些不耐烦。你蹲下身看他。也许是他的发型和皱纹和你过世的爷爷很相似，你对他没来由地有一种亲切感。“李爷爷。”李达康浑身一僵，扭头看你，然后眉目舒展，似乎还……笑了？可能是听人喊书记喊久了，这么亲切的称呼让他感到轻松吧。“李爷爷，您吃饭了吗？”李达康摇摇头。

于是你进厨房做了些老年人的早餐，端到桌上，然后扶着他过去用餐。他莫名地配合，似乎也没传说中的那么难伺候。

然而，事实证明，是你想多了。

你真的没想到，不就是打扫了一下他的房间嘛，至于发那么大火吗？

事情发生在你到李达康家的几天后。李达康去花园散步了，你第一次打扫李达康的房间，扫到床底的时候，发现有一个纸箱子，里面满满都是信纸。你知道别人的信是不能随便看的，尤其是李达康的，你只无意间瞟到所有的信开头都写着欧阳。

你刚要移开纸箱子，李达康便进来了。发现你的手正扶在纸箱边，他的脸马上就沉下来了。他浑身散发着戾气，让你不由得打了个哆嗦。“爷，爷爷，我没有看，我只是想打扫一下床底。”李达康的脸黑如锅底，从你手中夺过纸箱，然后挥了挥手让你出去。你抿了抿嘴唇，走出房间，帮他关门的一刹那，你似乎看到坐在床边的他的脸上的黯然神伤。

直觉告诉你，“欧阳”这个人对李达康有不一样的意义，也许，这是一个可以帮助李达康缓和情绪的方法，毕竟，那么大年纪了，整天这么忧郁，对身体不好。

你打电话问张秘书，张秘书沉默许久，告诉你，欧阳，应该就是李达康的前妻，欧阳菁。你恳求张秘书找到欧阳菁，你真的不希望看着李达康一直这么闷闷不乐。

张秘书答应了，并表示很快给你答复。李达康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，就在你以为你也要被辞退的时候，李达康打开房门，走下楼，默默开始吃饭。这是原谅你了吧？你松了口气。

几天后，张秘书给了你答复。找是找到了，遗憾的是，她已经在两年前去世了，葬的地方不远，按她的遗愿，葬在了西郊的银杏林里。

你向张秘书请求，能否带李达康去欧阳菁墓前看一看，也许能打开他的心结呢。张秘书也希望李达康能轻松一点，不要那么压抑，便答应明天带你们过去。

你告诉李达康，明天要带他去一个地方，他翻书的手一顿，然后点了点头。

次日。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，你们到达了西郊。一下车，看着那片银杏林，李达康愣住了，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，他的眼里流露出悲伤。你扶着他，跟着张秘书，走进银杏林，走到那座墓前。

李达康看到墓，眼睛猛地睁大了，他的嘴唇颤抖着，蹲下身，手哆哆嗦嗦地抚摸着那块墓碑。张秘书自觉地走到一边，你怕李达康出什么事，便一直隔着两三米守着他。

过了许久。“欧阳啊……”李达康的头靠着墓碑，发出一声悲叹。他的声音，像极了古建筑的大门发出的吱呀声，穿越时空传入你的耳朵。这一声欧阳，包含了许多情感，有遗憾，有悲伤，也有久别重逢的感慨。他蹲累了，一屁股坐在墓碑旁，抚摸着墓碑。他就这么坐了两个多小时，然后站起身，拍拍裤子上的土，唤来秘书，告诉他，他想搬到这附近。

李达康整个人虽然透出悲伤，但状态好了不少。张秘书连忙答应照办。现任领导说了，李达康是汉东省的功臣，现在他年纪大了，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，都可以满足他。

张秘书办事效率很高，当天下午便在附近找了间别墅，然后让人帮忙搬东西。李达康东西也不多，没几个小时，便将所有东西都平移了过来。

吃完饭，李达康招手让你过去。他似乎开朗了些，主动问起你的家乡。张秘书只告诉他你的年龄姓名等个人信息，这个他并没有说过。你如实回答。李达康眼前一亮，重复了一遍：“金乡啊。”你点点头。李达康抚摸着沙发把手，眼睛看着天空，跟你说了些在金乡的事。你认真地告诉他，家乡的人们都非常感谢他，是他带领着金乡走上脱贫致富的道路。他苦笑一声：“你觉得我成功吗？”你用力地点头，这可是你这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。“我不知道我到底成功不成功，我赢了老百姓们的认可，但是……”李达康的声音低了下去，喃喃地说着：“但是……我输了她啊……”你知道，“她”是李达康的心结。

“李爷爷，您能说说您和欧阳奶奶的故事吗？”李达康喝了一口茶，时间的车轮缓缓倒退，他们的相识相知相爱，以及最后的相离，都逐渐出现在你的眼前。你知道了欧阳菁最喜欢看的电视剧是来自星星的你，难怪你见到他的第一天他就在看这部，原来他是在想她；你知道了欧阳菁是个浪漫单纯的女人，喜欢过各种节日，爱吃爱闹，但个人能力也很强，偶尔会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；你也知道了，原来他们第一次接吻就是在一片银杏林中……李达康记忆里的欧阳菁都是美好的，完全看不出他们实际上已经离了婚。唉，他们的感情，真是令人唏嘘，明明相爱，却最终败给了现实。

“她恨我，我也确实该恨。”李达康拿出一个盒子，打开，里面是一个碎了的杯子。“你听说过上一个护工是怎么离开的了吧？”李达康看着杯子，眼神充满温柔。“这个杯子，是欧阳送我的礼物，是我为数不多的念想，她给我摔了。”你懂了，原来那个护工是触碰了李达康的逆鳞啊。

“李爷爷，那天……”“我知道。”李达康摆摆手，示意你不要再说下去。“我知道你只是想打扫，可是我当时真的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接近我的伤口，所以……抱歉啊，吓到你了。”“我以为我干不成了。”你也放松了下来。“我当时有过把你辞退的想法，可是……”李达康弯腰，拿出一张老照片。“你长得挺像她的。”

你接过照片，确实，你和欧阳菁的眉眼长得挺接近。“所以我不自觉地便对你宽容了些。这张照片，是我唯一剩下的照片，其他的，当时都被她带走了，一张没剩。”他轻笑，但你感受到了他的无奈，苦涩和些许的宠溺。他真的很爱欧阳菁啊。

后来，你和李达康便在这里定居了。他每天上午都会去银杏林走走，风雨无阻，然后下午睡一觉，看看书，看看星你，晚上跟你说说话，说说他和她的当年，说说他的一生。

就这么过去了一年。又是秋天了，你和李达康已经非常熟了，他把你看作他的孙女，对你慈祥和蔼，比最开始对你的态度不知道好了多少。他的精神头也好多了，也许是因为知道了欧阳菁也没放下他了吧，张秘书每次来看望他，都为他的改变感到欣喜。李达康还给了你一个木箱子，交代你等他去世后再开。你觉得他乌鸦嘴，撅起嘴表示不满，他哈哈大笑，又说了些别的话转移你的注意力。

某一天，李达康过了中午还是没有回来，你有了种不祥的预感。你走进银杏林，发现他头靠着墓碑，嘴角带着微笑，已经撒手人寰了。你的眼泪落了下来，深吸一口气，打电话告诉张秘书。

次日头版头条

《我省前省委书记李达康同志逝世》

10月13日，我省前省委书记李达康同志，于西郊某银杏林中逝世，享年71岁。他坐在一座墓碑旁，头靠坟墓，面带微笑，离开得很安详。据悉，那个墓碑是他的前妻欧阳菁的墓，欧阳菁于三年前因病逝世。

李达康同志是党的好儿子，人民的好干部，是汉东省的伟大建设者。我省领导经讨论决定，我省将降半旗三日，以示哀悼。李达康同志的追悼会将于三日后进行……

报纸上的字逐渐模糊。你早已把李达康当成了自己的爷爷，他就这么离开了，你真的非常难过。你想起了那个盒子，连忙跑回房间，打开，里面是那张老照片，那个碎杯子，和一封信。

你打开信，里面是熟悉的瘦金体。

[丫头：

 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，我已经离开了。你不用为我难过，你知道，我是高兴的，我可以去见她和他们了。我死后，把我火化了，然后把我和那个杯子，那张照片，一起葬在她身边。生前无法和她团聚，死后我希望可以和她重新在一起。我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陪她了。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，也谢谢你帮我解开心结，我没有亲人了，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，你可以随意支配。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，幸福快乐，我和她会永远为你祝福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李达康]

你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，蹲下身，手里捏着那封信，嚎啕大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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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的脑洞，好像没有写出想要的效果，不知道有没有🔪到你们😂时间紧，写得匆忙，可能会有病句和错别字，以后有时间会修改。反正数学课上想这篇文的时候差点把我自己虐哭了呜呜呜

有彩蛋👇